室鞅

新坑双男主朝堂悬疑《狐冢寻》正在连载♥
代表作:《窃生记》《归尘记》《大秦少府》《闲撩半扇春》《谁家莺啼闹新碧》

世无斯人谁与游

    以前写过一篇双苏的评论 最近拿出来感觉emmm……有点意思

    于是搬来混更

    隔壁老曹家那个老二 对对对 就是你 过来看看 看看大苏是怎么疼弟弟的~(一脸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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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断续续看了一些东坡先生的资料。

    东坡先生自是不用说,兹游奇绝冠平生,豪放洒脱恣肆旷达,亘古烁今的超级大文豪。于国人心中,似神似仙。

    可最令我眼前一亮的却是苏辙。千百年来,他似乎一直躲在哥哥的背后,在哥哥耀传千古的光芒里默默守着自己的信念。

    初识苏辙,是他孩童时的那一句小诗:无人共吃馒头。

    清风徐来的庭院中,苏辙跟在哥哥屁股后面跑跑跳跳,学着哥哥们模仿大人玩着高雅的游戏。我们无法再去揣摩小苏辙当时的心境,也许这只是为了押韵而临时凑上的诗句。可我更愿意相信他一定是对哥哥们只顾着吟诗作对而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心存不满,于是赌气般抱怨没有人跟他一起分享香气扑鼻的大馒头。

    如果中国历史上可以评一个“最佳爸爸奖”,我想曹丞相和苏洵应该都在获奖名单内。从某方面说,苏洵可能更胜一筹,因为他在教会孩子们读书习字、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同时,也教会了孩子们兄友弟恭、和睦相亲的孝悌之义。

    苏辙曾说自己幼从子瞻读书,未尝一日相舍。每每在脑海中想象苏氏兄弟童年时朝夕相处,一同爬山上树、蹚水过溪、抓虫捉鸟、刨土挖坑,总会令人心头温暖如春。

    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短暂,再见苏辙时已是他与哥哥入朝之后,他似乎更加沉寂。

他的沉寂不是蔫软平庸。毕竟皇帝可以因为他生病不能应试而任性地推迟考试的时间。由此可以想见,苏辙当时的光芒绝不逊于自己的哥哥。

    相对于哥哥而言,苏辙可能没有那么潇洒。他沉默寡言,却敢将对皇帝的不满全部写在考卷中,直骂的皇帝脸色煞白。

    不得不说,仁宗的心胸确实算是宽广的了。虽然心中不快,却也没有实际处罚苏辙。

    初出茅庐便如此尖锐,苏辙的仕途不可能直上青云。

    沉沉浮浮之后,他才在神宗一朝真真正正显露自己的政治才能。

    关于苏辙的业务能力,这里不想多说。只需看看他待过的部门和做过的官职便可以一目了然。

    或许兄弟二人实在是价值观太过于相似,所以人生曲线图的走向也十分接近。双双贬谪之后,即使无法相见,也依旧书信不断。

    兄唱弟和,或许才是那段灰暗不见天日的时光里可以令人忘忧的药剂,疗慰着两个沧桑斑驳的高贵灵魂。

    被贬儋州的圣旨让苏轼彻底看透了庙堂,也让他终于如释重负,从此怀抱赤子之心,沧海寄余生。

    此时他心中所念,唯有弟弟苏辙而已。

    老天爷是慈悲的。雷州、儋州,兄弟得以再见一面。在苏辙心中,哥哥是世上最耀眼的存在,是他一生的骄傲与心灵依靠。

    久别重逢,哥哥早已不是当年那般意气风发、仗义疏狂。望着哥哥满目沧桑,满鬓白霜,不知苏辙心中到底会有怎样的凄婉叹息。

    曾居庙堂之高,沉浮荣辱皆过眼烟云。或许对此时的苏辙而言,哥哥能健康的活着,家人能团圆在一处,人生足矣。

    岁月不饶人,哥哥毕竟上了年岁。渡海前一日,旧疾复发。苏辙衣不解带,彻夜为哥哥读诗,聊以排遣病痛和忧思。

    读了什么?不得而知。但一定是兄弟俩共同的记忆里最令人欣喜的诗章。或许,还有那一首“有客高吟拥鼻,无人共吃馒头”。儿时记忆,跃然眼前。只是白首老翁再也回不到垂髫幼年。怡然自得的岁月永远尘封在时光的那一头。

    老天爷是残酷的。这一别,生死从此分两端。沧海浊浪里那个傲然挺立的背影,成为了哥哥留给苏辙最后的记忆。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送别那日到底是怎样的场景,甚至想过乌云蔽日,天公为之落泪的狗血桥段。可再一想,渡海嘛,不说风和日丽也得须是风平浪静才对。依着苏轼的性子,大抵是各种宽慰与自我宽慰,英雄迟暮,却依旧豁达洒脱、心怀日月星辰。而苏辙应该会微笑着听着哥哥的话,然后适时插上一句:海岛荒芜,行止处要仔细。天寒加衣,天热防暑,自己要对自己的身体上点心。

    没有那些哭天抢地的桥段,只有两个老头子絮絮叨叨的执手叮咛,真真的也无风雨也无晴。

    哥哥去世前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见吾之子由。他给苏辙写信,等自己死了,一定让他亲自给自己写墓志铭。在他心里,能真正了解自己的人,能给自己盖棺论定的人只有苏辙。

苏辙涕泪,一生的兄弟,终于还是有走到尽头的一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拿起手里的笔,饱蘸眼泪,用尽心力,将哥哥灿若星辰的一生凝刻在那一方黑青色的墓碑之上。

    很多年后,子由终老,选择与自己的兄弟葬在了一处。巍巍小峨嵋,从此便是兄弟欢聚处。

    手足之义,同胞生、同处葬,平生只一人,足矣。

    苏轼是太阳、是月亮、是星辰,是悬于历史的煌煌烈焰。

    苏辙却是恒久不变的岩石,是泥土下奔流不息的岩浆。

    他坚定,却不偏执;炽热,却不焦灼。

    他始终站在哥哥苏轼身后。当哥哥志得意满时,他为他摇旗呐喊;当哥哥失意落魄时,他与他宽慰扶持。他用一生诠释了“悌”字真义。

    归去来兮,世无斯人谁与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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